阿江是我们中间众所周知的文化人。
我小外甥女刚出生那会,大家都问起宝宝的名字。等我说出那两个音,或者再解释下分别是那两个字之后,听到的人就说好听,或是说有意境。只有江听到那两个字,马上念出来两句诗,问是不是从那首古诗里取出来的。汗呐,先别说压根不是那么有来历的名字,就是那两句诗,当时我还有意的记了下,想回家之后仔细查查的。等我想起这么回事的时候,已经忘了那两句是什么了。实在是,那两句诗跟我太不熟了罢。
大约一个月前,同阿江一道逛大观园。
经过蘅芜院一个小花园,看到一窝枝条茂盛张扬的花。正在相互疑问是什么花,对面过来的一群游客里,一位老奶奶对大概是她孙子的小孩说:来,过来看看凌霄花。
而后坐在这个院子楼上小廊里,江嘴里嘀咕着:不应该呀,凌霄花应该是很高的嘛。唧唧唔唔了一会,又噼里啪啦的说:哦,那说的是木棉树哈。
是不是在描述中感觉不到我的存在?那是因为我找了个洞钻进去了啊。天哪,逛花园或者游玩的时候,我从来都只管赏心悦目,陶然忘机就是最高境界了。最重要的是,舒婷的《致橡树》,除了作者和题目还有大概的中心思想,句子内容连同人物(植物)我都原原本本地还给老师了。
所以说小聪明要不得,应试教育要不得,思而不学要不得。为了减轻自己的羞愧,奉上蘅芜院里凌霄花的照片一张、抄录舒婷的诗一首:
我如果爱你——决不学攀援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;
我如果爱你——决不学痴情的鸟儿,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;
也不只像泉源,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;
也不只像险峰,增加你的高度,衬托你的威仪。
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,这些都还不够。
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作为树的形象与你站在一起。
根,相握在地下;叶,相触在云里。
每一阵风吹过,我们都相互致意,但没有人,听懂我们的言语。
你有你的铜枝铁干,像刀像剑也像戟;
我有我红硕的花朵,像沉重的叹息,又像英勇的火炬。
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;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
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
这才是伟大的爱情,坚贞就在这里
爱
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,也爱你坚持的位置,足下的土地。
在潇湘馆院外的小桥边上,看到一支别致的花蕾,阿江告诉我,那是曼殊沙华。等坐在稻乡村的长廊边,对着一朵盛开的彼岸花,她又给我讲述了这花的故事。
龙爪花,也叫彼岸花或曼殊沙华。相传它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、忘川彼岸,是地狱接引之花,也是那里唯一的风景和色彩。它在那里,给自人间过来的魂魄一些指引和安慰。也有传说它是天上之花,是天降吉兆四华之一。
这样泾渭分明的花语,大概都缘自这花的奇特和炫美。“彼岸花,开一千年,落一千年,花叶永不相见。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。”花开绚烂的时候,没有叶的存在;等叶片抽出,那花,早已败落。有人看来像苦楚的相恋,有人看来是洒脱的自然。大概是这样。
王菲有首叫“彼岸花”的歌,迷漫着颓靡。比较特别,不过不是我喜欢的样子。
以后出去玩,一定要带上江同学!